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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德剛《書緣與人緣》（a）



【原文 p.63～64】「今日史家已完全證實，「九一八事變」是當年日本朝野蓄謀已久的行動。老實說，那也是北伐以後，蔣、李、馮、閻三年內戰的必然後果。事變既發，張學良之抵抗與不抵抗，是不會改變事變之結果的；而（何）況他的「不抵抗」原是奉命行事。背了這「不抵抗」三字的黑鍋，在當時真是「國人皆曰可殺」。而張氏為此三字之冤不辯一詞，並從而戒煙去毒，浪子回頭，洗先革面，知恥近乎勇，卻是很難能可貴的。」

【指疑】根據引文作者於文末所示，本文作於1987年12月23日，自是未能料及日後張學良在1990及1991年分別接受日本NHK採訪團、唐德剛本人（即引文作者）、中國民運人士曹長青等的訪問中，三次都親自承認在九一八事變中之所以對日軍採取不抵抗的對應方式乃是他自己的主意。

在訪問中，張學良明白指出國民政府當時的指示是「相應處理」，而「不抵抗」之舉原是他「自個兒的事情」，「與蔣介石無關」。由於這是張學良在兩蔣早已作古而不受約制的情況下所作的自白，十分可信，故經由他本人的親口證實，可知是多年來被說是下了「不抵抗」指令的老蔣為他背了一個大黑鍋（而不是引文說的，是他為老蔣背了黑鍋），難怪前引文作者自己雖然之前有「張學良『不抵抗』原是奉命行事」之論，但是有記載說他聽了張學良的說法後，不禁為此慨嘆曰：「真是歷史大翻案！」

【註】相關此事，筆者先前已作過討論，請參考拙篇：
http://fast2008.pixnet.net/blog/post/209225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