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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史疑案：吳汝鈞、陳森田《中國佛學要義－以人物傳記為線索》



【原文p.73】「《唯識論》以夢來解釋我們接觸事物的情況。大家都知道夢中所見的一切東西都是虛幻的，《唯識論》指出，我們日常接觸事物，就好像在夢中見到東西，會以為那些東西是真實的，但實際上都是虛幻的。亦即是說，我們日常接觸的事物，跟夢中所見的事物基本上是一樣的。論中引述其他人對這種見解的質疑：
如世人自知「夢識」無塵，亦應自知「覺識」無塵。既無此事，故知覺時所見塵，異夢中所見。
而《唯識論》的論主就駁斥說：
夢中塵非有，亦覺不能知。
其他人的質疑是說：一般人都知道夢中所見的並非實在的事物，如果夢中所見與我們日常所見的無分別，一般人亦應該知道日常所見的亦不是實在的東西。但事實上，一般人都認為日常所見的是實在的東西，可見我們在醒時所見與在夢中所見是不同的。就著這個質疑，論主就駁斥說：我們現在知道夢中所見的是不實在，但在睡夢中時是不知道的。他的意思是，我們在睡夢中見到各種東西，當時我們都以為是真實的，要到睡醒時才知道夢中所見的是虛幻的東西。我們現在接觸到的事物也一樣，現在以為是真實的，到我們覺悟真理時，就會知道這些都是虛幻的東西。……」

【指疑】前引文提到「我們現在知道夢中所見的是不實在，但在睡夢中時是不知道的」、「我們在睡夢中見到各種東西，當時我們都以為是真實的，要到睡醒時才知道夢中所見的是虛幻的東西」，並以之為論辯的理由，不過筆者好奇的是如果遇到的是「清醒夢」（lucid dream，或譯為「清明夢」或「明晰夢境」等，指在意識清醒的時候所作的夢，也就是人們在做夢時還保持意識的清醒，知道自己正在作夢的一種狀態）之情況，不知《唯識論》的論主對此又有何高見呢（畢竟依個人的經驗，當「清醒夢」正進行時，至少我在當下就很清楚所見皆是虛妄的，而這樣的情況與前引文中說的「論駁」部分是否還是能成立）？在此請教。